讀朱天文的小說

很努力啃完《傳說》、《炎夏之都》和《世紀末的華麗》。不少評論家都認為朱天文寫的皆透露無奈之情，而身為讀者，則十分無力。《傳說》是典型的少女之作，題材不外是少女情懷、學生生活、男女情愛。我想我是看太多灑狗血、過度刺激的東西，朱天文文字中不時散出的冰涼，難以激發我的思緒──有時候都懷疑神經和神經究竟有沒有運轉，離子都失序了。

但也是這種冷漠，才是朱天文一貫的作風。到了《炎夏之都》，朱天文依舊和自己的作品保持距離，冷冽地「看著」。在題材上，她的目光投向新婚夫妻、個人成長、開放大陸探親等事，不過，已婚夫婦也可說是大學生談情說愛的延伸。以〈炎夏之都〉為例，男主角和妻子是大學同學，但兩人起先不是男女朋友，男主角原先也無意娶她。婚後，男主角和舞女(？)相好上了，但對他而言，不過是逃避自己家庭的方式。同樣的題材，如果換成張愛玲寫，肯定是場驚心動魄的各方拉鋸戰，火燒一般。朱天文將一切聚焦在男主角身上，妻子的煩躁全用口語表達；那，做丈夫的，是聽聽就算了，還是耽溺在自己的小世界，緬懷過往？

《世紀末的華麗》讀得倉促，暫且不提。純就《炎夏之都》，朱天文以漠漠的筆調展示人的各種情緒，卻又不願大肆渲染，所有事情只是像例行公事，慢慢轉動。讀畢，我不時猜想，究竟是作者在自言自語(這自然不可能，但我難免有此感想)，還是她想表達的都隱匿其中，抑或她只是想揭示眾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