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生死場》閱讀隨筆

新雨出版的《生死場》，包含《生死場》、《商市街》全文與〈棄兒〉。比較讓人吃驚的是收錄《商市街》全文，目前看到的繁體中文版多半節錄部分篇章，真不知出版社當時怎麼談出版條件的。

《生死場》是斷斷續續看完的，誠如崔舜華在導讀文章所言，「敘事鬆散，缺乏劇情」，休息幾天接續讀時常常搞不清楚人物關係，只見人們在貧瘠荒地奮力尋找生存可能。蕭紅不必透過機敏精妙的文采，只消質樸簡單的文字，便能創造出巨大情緒與內在張力。

讀《商市街》時常常有誤闖蕭紅的私人日記的錯覺，興許是之前看過電影《黃金時代》的緣故，總覺得自己要開始按圖索驥拼湊蕭紅的人生樣貌。飢餓始終是蕭紅的作品中頗具份量的元素，《商市街》當然不例外，但不知為何讀的時候老有種蕭紅無意間在吐槽蕭軍的感覺。這完全是個不良讀者的表現。

〈棄兒〉的文字風格與印象中《呼蘭河傳》類似。作品內容相信能從作品名稱一望即知。相較於《生死場》的情緒飽滿，〈棄兒〉的情緒淡漠許多，彷彿透過配音旁白看著故事發展，我們都是置身事外的人。

蕭紅不怎麼用冷僻字，特點在組合文字使用與陳述上自然而然展現「生的堅強、死的掙扎」（借用魯迅對她的評語），無需刻意張揚、聲嘶力竭，便能讓人感受到生存的痛苦與歡愉。倘若想瞭解飢寒交迫，蕭紅的作品是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