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從此無心愛良夜

張曉意外穿越回到清朝,變成馬爾泰家的二小姐若曦,還多了一個姊姊若蘭。在八王府生活的日子,若曦看著若蘭不斷受到嫡福晉明慧欺侮,起先她以為禍源是八爺胤禩放縱明慧,沒想到從巧慧的有口難言中發現另有隱情。


若蘭長於西北,原有一位戀人常青山,卻被指婚給八爺。為了家族,若蘭不得不離開家鄉與戀人,成為八爺的側福晉。起先若蘭打算對八爺維持表面的夫妻情分,孰料傳來常青山戰死沙場的消息,而間接害死青山的人正是八爺,在悲傷與憤怒雙重夾擊下,若蘭流產並大病一場,從此她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成天冷若冰霜,在小佛堂內念經度日。


從劇情發展不難發現若蘭把所有情感給了若曦和常青山。若蘭深知明慧對若曦和自己頗有敵意,當明慧藉故找兩人麻煩時,若蘭總是以退為進,保護若曦不受傷害,例如明慧放縱弘旺頂撞若蘭,她並不以側福晉的身分教訓弘旺,而是冷處理讓明慧沒辦法找荏;訓練若曦選秀女時,若蘭十分嚴格,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有表情變化;若曦被挑戰騎馬時,為了不讓妹妹出糗,久未練習馬術的若蘭自告奮勇上陣;若曦進宮當奉茶宮女後,兩人難得團圓,若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對這個脾氣直率的妹妹,若蘭看待她時眼中盡是憐惜,在紫禁城孑然一身的生活,能看到妹妹平安快樂,是若蘭最大的安慰。

若蘭是大家閨秀,又是長女,因此她一向壓抑,不輕易表現情緒,活像個人偶。常青山很喜歡逗弄若蘭,好讓她有機會適度表達、宣洩情緒,在青山面前,若蘭可以自然地做自己。而深情款款的八爺,不論若蘭有沒有先遇到青山,她和八爺的感情不可能長久,因為她隨時要應付明慧,不可能在胤禩面前多自在;即使她愛上八爺,這段感情附帶的壓力,只會消磨兩人的情感。一味委曲求全的愛情多半禁不起折磨,惟有能保持自己的樣子與內心平靜,才有下走下去的可能。若蘭的馬術是青山教的,青山一死,她一部分的心靈也隨他而去,當然也不想騎馬。若蘭怕做了愛新覺羅家的鬼,會見不到青山,執著之深,恐怕無人能及。

有人批評若蘭懦弱,不若明慧堅強。事實上,兩個人都很執著,只是表現方式不同罷了。陪同明慧生活的人是自己心愛之人,她當然會想盡辦法支持;對若蘭來說,她是跟殺害自己愛人的人生活,早就無心面對世界,自然冷若冰霜,沉默無語。「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若蘭生前常伴青燈古佛的孤寂,到臨終前得到休書時不可置信的眼神,深刻傳達李益〈寫情〉詩中的情感。若蘭為愛憾恨一生,願這樣的悲劇不會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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