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Mansions（綠廈）：是粉絲所以看

由梅爾．法拉執導、奧黛麗．赫本與安東尼．柏金斯主演的電影《綠廈》，係改編自W. H. Hudson的知名小說。W. H. Hudson的作品多半描寫大自然的奧秘，《綠廈》也不例外地以大自然為舞台。故事描述政治難民亞伯在南美雨林中邂逅神秘少女莉瑪，兩人逐漸陷入情網，但這段感情卻面臨一段劫數。


《綠廈》或許是奧黛麗．赫本從影以來擔綱主演中評價較不高的作品。起先以為是個人臆測，不過查閱IMDb跟豆瓣電影後，上面評分確實不是那麼高，看來有幾分可能。單就個人觀賞過程來說，這真的不是部吸引人的作品，原因分述如下：


一、主演們間缺乏火花、過於冷靜
故事係由安東尼．柏金斯扮演的亞伯展開，剛開始的冒險之旅還有幾分情緒，然而從進入傳統部族開始，亞伯都呈現一種過於冷靜的狀態，乃至於與少女莉瑪間的感情戲，都非常冷靜，無論安東尼或奧黛麗，都感覺不到任何一方在向對方展現魅力，兩個人間幾乎沒有多少感情火花與吸引力可言。

其次，奧黛麗與安東尼間的表演，在影片中呈現一種不協調。奧黛麗在片中多半以舞台劇誇張方式表演，如與祖父間的爭吵即是一例，尤其在與已逝母親的靈魂對話時，這樣的誇張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然而不幸的是觀眾幾乎無法感受到已逝母親靈魂的存在，讓場面更加空洞。


二、缺乏戲劇張力
基本上劇情走向都非常好猜測，即便是有情感激昂處，仍舊空洞不已。以故事中的蠻荒部族為例，夸克謀殺兄長並非沒有理由，然而究竟為何非得假藉莉瑪之名，恐怕唯一原因是莉瑪遠離部落，唯有藉由妖魔化這個外人，在難以查證下，方能博取父親的信任。然而前因未明，看到後果時只會「喔，就這樣啊」，無法產生共鳴，只會呆呆看著演員們四處逃竄追殺，感覺昏昏欲睡。畫面本身的平鋪直敘更讓人感到無趣，想不分心也難。


三、軟硬體的格格不入
奧黛麗在片中始終頂著乾枯的長髮、穿著單薄連身衣、赤腳走動，這樣的造型不能說缺乏野性，然而總與奧黛麗本身的神貌難以相容，而且造型本身看起來更像是個沒有精神又不注重外在裝扮的成年女子，實在與原始民族扯不上關係。

影片在片頭註明感謝委內瑞拉等國家政府協助，而且劇組採取實景拍攝，不過當劇情進展到莉瑪登場時，那一潭深黑池水已經不能讓觀眾說服自己這是實景——由狹小的空間、深黑池水與刻意雕琢的植栽擺置，顯而易見這絕對是棚內景！再好好思量其他場景後，只能得出這真是虛假到不能再虛假的棚內景了。而《綠廈》有很大一部分立基於自然的神秘遼闊，這下連氛圍都輸一半。


在氛圍不足、台詞與畫面空洞、演員們表演無法產生火花的情況下，《綠廈》自然無法在觀影者心中留下什麼好印象。不過故事本身就有先天限制，因為原著小說在得以再出售電影版權時（1959年）便乏人問津，故事已經過時[1]。既然要引起當代觀眾的興趣已經有難度，更何況是遠離原著出版年代1904年的人們？對照自身觀賞經歷與文章描寫，《綠廈》的失敗似乎有其通說見解[2]。倘若你問我為什麼事先對影片負評略知一二還要挑戰周公之約觀賞，只能說，這是一個小粉絲的心情：想看完奧黛麗．赫本的電影作品。


[1]唐納．史波托著，莊靖譯，《遇見完美：永恆經典奧黛麗．赫本的一生》，頁181，2007年。
[2]同註1，頁181-183。有點驚訝批評的問題差不了多少，不過細節詮釋還是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