おくりびと(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放下的藝術

第三次看《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每次看都會哭,這次也不例外,中後段哭了很多次,得不斷擤鼻涕才能繼續看電影。這週(2015/6/19~6/25)可以在LiTV線上影視免費收看這部電影,中間有幾段廣告。(影片版權限台澎金馬地區)

以下有雷,請慎重決定是否繼續閱讀。


電影的主題跟死亡、禮儀師有關,然而這次看我覺得電影本身更深層的含義是探討「放下」這件事。第一個放下的是「夢想」。大悟的夢想是可以到世界各地演奏大提琴,怎奈樂團因為票房不佳解散,大悟失業。失業了,還要再繼續大提琴的夢想嗎?

答案是不要。原因是個很常見的狀況:經濟壓力。在日本,男性負擔源自於社會觀感、沈重的養家壓力,身為男性的大悟,不可能將家庭經濟責任都拋給妻子美香,加上購買大提琴的沈重貸款,假使大悟不放棄夢想,那麼這個家將難以繼續運作。為了家庭,大悟只好拋售大提琴,然而在出售的那一刻,大悟卻心中有種奇特的輕鬆感。就在觀眾以為大悟這輩子不再跟大提琴有任何關係,大悟卻在跟公司同事過聖誕節時以大提琴演奏〈Danny Boy〉。人們常常覺得放棄夢想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執行夢想,但世事難預料,人們常常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再度遇上夢想,或者說,變型體的夢想。大悟原本夢想四處演奏給其他人聽,在他放棄夢想後,他又演奏給他人聽,只是對象變成同事、妻兒。有時候放下夢想,未必等同失敗,只是因為當下的時空環境不適合夢想發展,但在未來仍有機會以其他的方式進行。

第二個放下的是「生死」。社長認為生物基本上就是靠吃其他生物才能維持生命,因此在吃上面他表現出非常積極的生活觀,既然要吃就要吃美食,是把握生命當下的例子;火葬場人員認為死亡像一道門,通過這道門就前往下一個世界。在生跟死之間,連結兩者的就是禮儀師,透過儀式,凝聚生者對往生者的情感,讓生者能鄭重向往生者道別、讓往生者能順利前往來世。電影中有些案例,讓觀眾看到生者對於同一個往生者到底是什麼樣的面容有不同解讀,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一個因為騎車年輕早逝的女學生,照片中的她頭髮挑染紅色、穿著高中制服,而大悟替她準備的妝容有點像叛逆小太妹,惹得女學生的媽媽大怒;然而仔細看看參與祭拜、載女學生的男子的裝扮宛如街頭混混,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孩子的裝扮有沒有按照父母自己的想法,他都是自己的孩子,往生時家人還是得送他,女學生的媽媽之所以憤怒,我想大悟準備的妝容未必不正確,實際上反映女學生的母親難以接受女兒在世時的言行舉止的心理。死亡未必是結束,我常覺得死亡更像是關係定格,因為往生者他不可能繼續接收、傳遞情感,生者只能確保雙方的關係能維持在定格的狀態;相形之下,當雙方都活著、選擇分手或者不再往來,更像是結束。

第三個放下的是心結。大悟原先都不能放下對父親的心結,直到替父親納棺時才放下心結,記憶中才有父親的身影。影片中處理大悟放下心結的過程,從一開始得知死訊、聆聽妻子轉述他人口中的父親,直到最後在父親手中發現石文,大悟才逐漸放下心結。解開心結是最困難的事,大悟最終能放下的關鍵在於石文,父親至死都緊握不放,說明他心中一直都有兒子(心中有沒有妻子是另外一回事)、很想跟兒子重逢,大悟也在這段喪禮中也放下自己對父親的心結。

另一個放下心結的是大悟的妻子美香、大悟的小學同學山下。一如大多數的人,美香很不能接受丈夫從事殯葬業,認為很骯髒、很沒面子;山下鄙視大悟的工作選擇,認為這是份低下的工作,直到親眼目睹大悟送走自己的母親(澡堂老闆娘),美香與山下才因此改觀、願意接受並支持大悟。

放下自己堅信的念頭並不容易,整體呈現放下心結的過程,不外乎要當事人親身經歷後有所體悟、進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在放下過程的說理上,雖說有些老套,但編導們確實給了很明確且非常信服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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